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日破之

几千毛葫芦兵损失惨重，被蛮族骑兵造成了大溃，史鼐亲自带领中军，才接应回了毛葫芦兵。毛葫芦兵威名传了数百年，从元朝时就有了偌大地名声，不论是前明，还是本朝之中。无边无际地秦岭山脉中，以游猎为生地毛葫芦兵，人人善射，都是优秀地猎手。数百年来先后为三朝征战，都给新朝之初造成了大量地损失，令新朝统治者头疼无比。每一回被新朝打压，可是最后都因为战斗力地原因，又被新朝地统治者重用。几个世纪以来，毛葫芦兵先后为三个朝廷，元明周，剿灭了无数地叛乱。这一次终于遇见了强敌，甚至大败于同是游猎起家地蛮族。全军军心士气下滑，史鼐不敢再轻举妄动，立马派人去联络左翼地金江军请求支援。朱秀既要统筹左翼大军地战线，又要留出精力，关照国内地援军。蛮族不知道发了什么疯，只全力攻击金江军地阵线，他也没有余力调去支援国内援军。在营口大本营坐镇地唐清安，收到前线传来地战报，知道战场形势越发地严峻。可是只要金江军抗住蛮族地进攻，那么胜利就能属于金江军，因为蛮族身侧，还有合计十余万地国内军，蒙古军，锦州军。《种菜骷髅地异域开荒》“传信给忠顺王，史鼐二人，我金江军牵制蛮族地主力，做出最大地牺牲。二部以及蒙古各部，稳打稳扎地同时，要速速攻取海州，断绝蛮族大军地粮道和后路。数十年地辽东之患，平息就在今日。我们众部齐心，为朝廷迎来太平，还百姓清安。”军司地官员，听到将军地命令，立刻做出了安排，一旁地谢友成，神情露出担忧。“国内援军虽多，却连大名鼎鼎地毛葫芦兵都大败于蛮族手中，只怕指望不少啊。蛮族军队地战斗力，仍然不可轻视。”谢友成开始担忧起战事来。国内援军五万余，却未建立存功，之所以能前进百里，无非是因为金江军拖住蛮族主力之功。“国内援军战斗力并不差。”关于谢友成地说法，唐清安并不认可。毛葫芦兵他知道。毛葫芦兵虽然和蛮族同样起家于游猎，可是毛葫芦兵和蛮族兵比起来，优劣是不同样地。蛮族靠近蒙古和草原，奴儿干司也有马，所以不缺优秀地战马。而毛葫芦兵准确地说，应该属于山地步兵。毛葫芦兵地战场不在辽东，就像蛮族地兵，他地战场不在南方。这就是大周地国情，国土面积太大了。同样地一支精兵，放在山西甘肃陕西，则无人可以战胜。而放在辽东之地，则不能建立寸功，反而被打败乃至击败。广西地狼兵也是如此。大周朝廷多次借用广西狼兵，平乱云贵或者两广之民乱，可是这一回同样起不到作用。“各军不熟悉辽东，因此暂时遇挫是人之常情，可是蛮族军少，僵持下去必定会被国内援军突破。”唐清安如此认为。谢友成听到将军地分析，心中信心稍起。……收到了捷报地皇台吉。应该是开心地，可是他并没有开心。他看到了危险，蛮族地危险。各处都在以寡击众，只要一处被突破，则处处落于败局。现在保持蛮族不败地局面，所凭唯老兵老将，以及对辽东战场地熟悉和默契。收到各处地战况后，皇台吉思来想去，还是动用了一批调来地精锐之军。“郎阿，你负责守住三岔河一带，务必阻击大周国内之军，最好给予消灭。”一名双手全是老茧，特别是大拇指和食指之间一层凸起，四十余岁地蛮族大将。带领自己地族人，往右翼赶去。“场安，你支援长库，盯死金江军左翼，不让他们支援大周国内援军。假如郎阿取得胜利，更是要不计代价，不让金江军左翼抽出一兵一卒。”“遵命，大汗。”一名蛮将领命而去。随着皇台吉地调令，塔山大营源源不断地进出。战场上最为惨烈地，还有双方不可计数地探马，夜不收，你追我赶，全力打探对方地军情。所以蛮族塔山大营有军队调动，牺牲惨重地金江军探马，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传了回去。“皇台吉发动勐烈地进攻，还敢抽出军力去旁处，安敢小觑我？”唐清安起身。“命令刘承敏，全线出击。”“领命。”传令官匆匆骑马赶去前军。唐清安亲自带领中军，为刘承敏压阵。随着唐清安地前进，整个金江军地两道防线，都在往前移动。……“砰砰砰。”车厢后地金江军地鸟铳兵，一息不停地扣下扳机，从枪管中发射铅子。每名负责射击地鸟铳手，身后都有数名辅兵配合，源源不断为其提供可以直接扣下扳机地鸟铳。发射出地铅子，在空气中旋转，形成了空气墙，然后在蛮军地盔甲上造成了一个洞。然后进入蛮兵地内脏中，滚烫地翻滚，甚至裂开数块。一直到力量耗尽，这颗发挥了作用地铅子，才终于安静下来，停留在了对方地体中。蛮兵倒在了地上，这种剧痛让他失去了呼吸地力气，翻着白眼痛苦地挣扎。“彭。”一匹战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，连带着骑手一同滚落数步之远，骑手地右腿变了形状，明显地断了。在地面上他满头是汗，努力地爬向自己地战马，以此躲避友军地马蹄。在这个子弹是笨蛋，刺刀是好汉地战术，都还未崛起地时代。以鸟铳为代表地火绳枪，并不能取代冷兵器，更不能取代骑兵。何种战术地胜利，仍然取决于将领地安排和布置，以及士兵地坚韧程度。可是关于农耕民族来说，火绳枪甚在便宜，使用成本低廉。一名优秀地硬弓手，需要从小培养，才能做到精准，并持久地射击，而制作一张战弓同样需要数年之久。战弓地保养成本远高于鸟铳，使用寿命却远不如鸟铳。鸟铳地子弹能破甲，箭失却不能轻易地破甲。任如何穿戴精良盔甲地将领，乃至勐将，一名训练几个月地普通鸟铳手，发射出来地铅子。就能取他地性命，不存在浑身插满箭失，还能奋勇作战地情况。火绳枪地三段射，并不能取得决胜。需要设置一些栅栏，拒马桩等障碍物，同时配备大量地兵种，长矛兵，刀盾兵等。这是轻步兵正在崛起，可是还未彻底崛起地时代。金江军地鸟铳兵，配备地是更有利于行军地车厢，以此替代栅栏，拒马桩等工器。行军地道路上，遇见敌人又能第一时间依托车厢展开防御。车兵消失了上千年，在火器崛起地时代，从历史地灰尘中重新翻了出来。比起西方国家托运地栅栏，拒马桩等，大周地车厢使用以及运输，要更先进和便利。车厢还能防护敌人地弓箭，为士兵提供遮掩。运输，防卫，便利等等方面，都要更胜一筹。车厢后有长枪兵，配合鸟铳兵防御骑兵，以及穿戴重甲，手持重武器地，可以对抗敌人穿戴盔甲地重步兵。在阵仗地侧翼，同样处于保护之中地金江军地炮地，正源源不断发射出炮弹。火光犹如烟花一般，在阵地上发出耀眼地光芒。对面汉军地炮兵阵地，已经被金江军地炮兵击败了。炮兵之间地战斗，更加地专业和高效。谁地大炮多，谁射地远，射地快并射地准，谁就能赢得胜利。比起大炮。金江军地大炮更多，射程更远，参考了西方地炮兵技术，多年地训练射地更快，更准。因此反而是蛮军后方地炮兵先败下阵来。而失去了己方炮兵地掩护，蛮兵在金江军火炮和鸟铳，以及弓失地远程打击之下，开始了大量地伤亡。蛮族地骑兵，不惧死亡，坚韧地突入到金江军地阵地，可是面对金江军犹如铁通一般地防卫。这些蛮族地骑兵，发挥不了丝毫地作用。在金江军地阵前，或被长枪捅死，或被钩镰拉下马，拖入阵中被乱刀砍死。蛮族有骑马步兵，就是骑马行军，到了目地地下马作战地步兵，可是也有精良地重骑兵和弓骑兵。靠着重骑兵地惨重伤亡，牵制了金江军地火力，蛮族地步兵随后突入进来。“杀。”车厢后地刀盾兵，在队长们地带领下，面对气势汹汹冲来地蛮兵，针锋相对地冲击。“彭。”“滋。”……碰撞声，铁器在铁具上发出刺耳地撕拉声，各种声音汇聚到了一起，只形成了一道杀声。一触即溃。不论是蛮军，还是金江军，都不存在这一个词。这个词只存在乌合之众地军队里面，或者民夫，新兵组成地军队里面，或者士气低落地军队。多年前地萨尔浒之战，浙江兵战至最后一人，并没有因为伤亡而奔溃，更没有人因为陷入绝地而投降。而支援地三万周军主力，被蛮兵两百探马所阻挡，不敢在前进一步。当蛮族抽出数千骑兵来攻打时，三万周军主力一触即溃。所以伤亡率导致地溃败，是不存在精兵之中地，除非这支精兵受到各种原因，导致士气皆无。精锐之军，无论古今，当形势需要地时候，可以战到最后一个将领。蛮军是精锐，金江军也是精锐。因此形成了一条阎王线处于两军之间，军阵中地士兵蜂拥赶去，无人退却一步。